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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鲁迅的文章有哪些

狂人日记

鲁迅的文章有哪些

2,鲁迅有哪些文章

杂文集有: ·而已集 ·二心集 ·坟 ·花边文学 ·华盖集 ·华盖集续编 ·华盖集续编补编 ·集外集 ·集外集拾遗 ·集外集拾遗补编 ·南腔北调集 ·且介亭杂文 ·且介亭杂文二集 ·且介亭杂文附集 ·且介亭杂文末编 ·热风 ·三闲集 ·伪自由书 ·准风月谈

鲁迅有哪些文章

3,鲁迅的文章有哪些

鲁迅作品集论文和讲义 : 坟 ? 中国小说史略 ? 汉文学史纲要 杂文集 : 热风 ? 华盖集 ? 华盖集续编 ? 而已集 ? 三闲集 ? 二心集 ? 南腔北调集 ? 伪自由书 ? 准风月谈 ? 花边文学 ? 且介亭杂文 ? 且介亭杂文二集 ? 且介亭杂文 末编 诗文集 : 集外集 ? 集外集拾遗 ? 集外集拾遗补篇 小说集 : 呐喊 ? 彷徨 ? 故事新编 散文诗集 :野草 回忆录 : 朝花夕拾 其他作品 : 鲁迅自然科学论著 ? 古籍序跋集 ? 译文序跋集 ? 两地书
阿Q正传

鲁迅的文章有哪些

4,鲁迅写过哪些文章

《朝花夕拾》朝花夕拾简介/ 朝花夕拾小引/ 范爱农/ 二十四孝图 /藤野先生/ 阿长与山海经/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五猖会/ 狗猫鼠/ 琐记/ 无常/ 后记《彷徨》孤独者/ 伤逝 /祝福 /在酒楼上/ 示众/ 高老夫子/ 离婚 /长明灯 /幸福的家庭 /肥皂/ 弟兄 `《故事新编 》序言/ 理水/ 采薇/ 铸剑 /非攻/ 奔月/ 出关/ 补天/起死 ` ` `《呐喊》《呐喊》自序/ 故乡/ 社戏/ 风波/ 狂人日记/ 端午节/ 药/ 明天/ 白光 /孔乙己/ 头发的故事/ 阿Q正传/兔和猫 /鸭的喜剧/ 一件小事 `《野草》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淡淡的血痕中/ 风筝/ 复仇/复仇(其二)/ 狗的驳诘/ 过客/ 好的故事/ 腊叶/ 立论/ 墓碣文/ 秋夜/ 求乞者/ 失掉的好地狱/ 死后/ 死火/颓败线的颤动/ 我的失恋/ 希望/ 雪 /野草题辞/ 一觉 /影的告别/ 这样的战士杂文集《而已集》《二心集》 《坟》 《花边文学》《华盖集》 《华盖集续编》 《华盖集续编补编》 《集外集》 《集外集拾遗》《集外集拾遗补编》 《南腔北调集》《且介亭杂文》 《且介亭杂文二集》 《且介亭杂文附集》 《且介亭杂文末编》 《热风》 《三闲集》《伪自由书》 《准风月谈》

5,谁知道关于鲁迅的文章

《呐喊》(短篇小说集)1923,新期社 《中国小说史略》(上下卷)1923一1924,新潮社 《热风》(杂文集)1925,北新 《彷惶》(短篇小说集)1926,北新 《华盖集》(杂文集)1926,北新 《华盖集续编》(杂文集)1927,北新 《坟》(论文、杂文集)1927,未名社 《野草》(散文诗集)t927.北新 《朝花夕拾》(散文集)1928,未名社 《而已集》(杂文集)1928,北新 《三闲集》(杂文集)1932,北新 《二心集》(杂文集)1932,合众书店 《鲁迅自选集》1933,天马 《两地书》(书信集)与景宋合著,1933,青光书局 《伪自由书》(杂文集)1933,青光书局 《鲁迅杂感选集》翟秋白编选,1933,青光书局 《南腔北调集》(杂文集)1934,同文书局 《拾零集》1934,合众书店 《准风月谈》(杂文集)1934,兴中书局 《集外集》杨霁云编,鲁迅校订,1935,群众图书公司 《门外文谈》(论文)1935,天马 《故事新编》(小说集)1936,文生 《花边文学》(杂文集)1936,联华书局 《且介亭杂文》(杂文集)1936,三闲书屋 《夜记》(杂文集,后编入《且介亭杂文末编)1937,文生 《且介亭杂文二集》(杂文集)1937,三闲书屋 《且介亭杂文末编》(杂文集)1937,三闲书屋 《鲁迅书简》(影印本)许广平编定,1937,三闲书屋 《鲁迅全集》(1一20卷,收著作、译文和辑录的古籍)1938,鲁迅全集出版社 《集外集拾遗》(综合集)1938,鲁迅全集出版社 《汉文学史纲要》(文学史)1941,鲁迅全集出版社 《鲁迅全集补遗》唐韬编,1946,上海出版公司 《鲁迅书简》许广平编,1946,鲁迅全集出版社 《鲁迅日记》(影印本)1951,上海出版公司;铅印本,1959,人文 《鲁迅选集》1952,开明 《鲁迅小说集》1952,人文

6,鲁迅有哪些经典文章

《鲁迅散文全集》包括《朝花夕拾》、《野草》,鲁迅先生一生创作了两部散文集,《朝花夕拾》和《野草》。这是公认的。从情感和诗性的意义上说,还应该算上《两地书》。《鲁迅散文全集》是一册特殊的文本,它记录了鲁迅先生和他的女学生许广平从相敬互相知的心灵历程。 《朝花夕拾》作于一九二六年,共十篇,前五篇写于北京,后五篇写于厦门。 《野草》严格地说为一部散文诗集,创作于一九二四年到一九二六年北洋军阀时期的北京,共二十三篇,一九二七年七月由北京北新书店初版。 《两地书》为鲁迅与许广平的书信集,最初于一九三四年四月由上海青光书局出版。 他的著作主要以小说、杂文为主,代表作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等,散文集《朝花夕拾》(原名《旧事重提》),《野草》,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华盖集续编》《南腔北调集》《三闲集》《二心集》《而已集》《且介亭杂文》等。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52] ,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经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53] 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54] ,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55] 藤和木莲[56] 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57] ,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长的草里是不去的,因为相传这园里有一条很大的赤练蛇。   长妈妈[58] 曾经讲给我一个故事听:先前,有一个读书人住在古庙里用功,晚间,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答应着,四面看时,却见一个美女的脸露在墙头上,向他一笑,隐去了。他很高兴;但竟给那走来夜谈的老和尚识破了机关[59] 。说他脸上有些妖气,一定遇见“美女蛇”了;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唤人名,倘一答应,夜间便要来吃这人的肉的。他自然吓得要死,而那老和尚却道无妨,给他一个小盒子,说只要放在枕边,便可高枕而卧。他虽然照样办,却总是睡不着,——当然睡不着的。到半夜,果然来了,沙沙沙!门外象是风雨声。他正抖作一团时,却听得豁的一声,一道金光从枕边飞出,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金光也就飞回来,敛在盒子里。后来呢?后来,老和尚说,这是飞蜈蚣,它能吸蛇的脑髓,美女蛇就被它治死了。   结末的教训是:所以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你万不可答应他。   这故事很使我觉得做人之险,夏夜乘凉,往往有些担心,不敢去看墙上,而且极想得到一盒老和尚那样的飞蜈蚣。走到百草园的草丛旁边时,也常常这样想。但直到现在,总还没有得到,但也没有遇见过赤练蛇和美女蛇。叫我名字的陌生声音自然是常有的,然而都不是美女蛇。   冬天的百草园比较的无味;雪一下,可就两样了。拍雪人(将自己的全形印在雪上)和塑雪罗汉需要人们鉴赏,这是荒园,人迹罕至,所以不相宜,只好来捕鸟。薄薄的雪,是不行的;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510] ,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也有白颊的“张飞鸟”[511] ,性子很躁,养不过夜的。   这是闰土的父亲[512] 所传授的方法,我却不大能用。明明见它们进去了,拉了绳,跑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费了半天力,捉住的不过三四只。闰土的父亲是小半天便能捕获几十只,装在叉袋里叫着撞着的。我曾经问他得失的缘由,他只静静地笑道:你太性急,来不及等它走到中间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要将我送进书塾里去了,而且还是全城中称为最严厉的书塾。也许是因为拔何首乌毁了泥墙罢,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抛到间壁的梁家去了罢,也许是因为站在石井栏上跳下来罢,……都无从知道。总而言之:我将不能常到百草园了。Ade[513] ,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   出门向东,不上半里,走过一道石桥,便是我的先生的家了。从一扇黑油的竹门进去,第三间是书房。中间挂着一块扁道:三味书屋[514] ;扁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没有孔子牌位,我们便对着那扁和鹿行礼。第一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算是拜先生。   第二次行礼时,先生[515] 便和蔼地在一旁答礼。他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都花白了,还戴着大眼镜。我对他很恭敬,因为我早听到,他是本城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   不知从那里听来的,东方朔[516] 也很渊博,他认识一种虫,名曰“怪哉”,冤气所化,用酒一浇,就消释了。我很想详细地知道这故事,但阿长是不知道的,因为她毕竟不渊博。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问先生。   “先生,怪哉”[517] 这虫,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生书,将要退下来的时候,赶忙问。   “不知道!”他似乎很不高兴,脸上还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做学生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只要读书,因为他是渊博的宿儒[518] ,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年纪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见过好几回了。   我就只读书,正午习字,晚上对课[519] 。先生最初这几天对我很严厉,后来却好起来了,不过给我读的书渐渐加多,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字去,从三言到五言,终于到七言。   三味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园,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花坛去折腊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蜕[520] 。最好的工作是捉了苍蝇喂蚂蚁,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然而同窗们到园里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先生在书房里便大叫起来:——   “人都到那里去了?”   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走回去;一同回去,也不行的。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矩,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大声道:——   “读书!”     于是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真是人声鼎沸。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521] ”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522] 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523] 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524] 的……先生自己也念书。后来,我们的声音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他还大声朗读着:——   “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我疑心这是极好的文章,因为读到这里,他总是微笑起来,而且将头仰起,摇着,向后面拗过去,拗过去。   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   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525] 上一个个描下来,象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断的是《荡寇志》[526] 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后来,因为要钱用,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他的父亲是开锡箔[527] 店的;听说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绅士的地位了。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                                  九月十八日。《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描述了鲁迅先生儿时在家时在百草园得到的乐趣,以及在三味书屋读书时的乏味生活。 鲁迅先生的这篇充满对童年回忆的散文,表达了鲁迅先生心底的那份热爱自然,向往自由的童真童趣。 文中,充分描绘出百草园这个荒原充满着无限的乐趣,那儿有“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这里无疑不是一座儿童的乐园,无一不充满生气,无一不充满快乐,难怪鲁迅先生喜欢这儿了。 当鲁迅先生到了要上学的时候了,家里将他送进了三味书屋。三味书屋是鲁迅先生的老师的家的书房。 进了三味书屋,鲁迅先生开始了乏味的学生生涯,“每天只读书,正午识字,晚上对课”,这便是鲁迅先生的工作。鲁迅先生和同窗们经常到屋后的园里去玩,但人去多了,时间久了,就会被老师叫回来,继续读书,远远不及在百草园里自由、快活。 鲁迅先生在这篇文章里,揭示了儿童广阔的生活趣味与束缚儿童天性的封建私塾教育的尖刻矛盾,表达了应让儿童健康活泼地成长的合理要求。
阿Q正传》、《孔乙己》、《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藤野先生》、《社戏》、《狂人日记》、《朝花夕拾》、《伤逝》、《药》、《拿来主义》
散文集:《故乡》、《朝花夕拾》 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 散文诗集:《野草》 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 白话小说:《狂人日记》

7,鲁迅的文章全文

《孔乙己》全文: 孔乙己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 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 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 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 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 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 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 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 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 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 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 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 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 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⑵ 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 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 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 “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 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 的话,什么“君子固穷”⑶,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 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⑷,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 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 样坏脾气,便是好吃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 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 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 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 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 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 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 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 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 “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 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 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 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香豆上账;又 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 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 写法⑸,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 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擒钕愣钩*,一人一 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 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 乎哉?不多也。”⑹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 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 “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 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 写服辩⑺,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 账。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 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 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 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 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 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 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 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 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 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 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 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 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 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一九一九年三月。 ⑻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四月《新青年》第六卷第四号。发表时篇末有作者的附记 如下:“这一篇很拙的小说,还是去年冬天做成的。那时的意思,单在描写社会上的或一种 生活,请读者看看,并没有别的深意。但用活字排印了发表,却已在这时候,——便是忽然 有人用了小说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大抵著者走入暗路,每每能引读者的思想跟他堕落:以 为小说是一种泼秽水的器具,里面糟蹋的是谁。这实在是一件极可叹可怜的事。所以我在此 声明,免得发生猜度,害了读者的人格。一九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记。” ⑵描红纸:一种印有红色楷字,供儿童摹写毛笔字用的字帖。旧时最通行的一种,印有 “上大人孔(明代以前作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也”这样一些笔 划简单、三字一句和似通非通的文字。 ⑶“君子固穷”:语见《论语·卫灵公》。“固穷”即“固守其穷”,不以穷困而改便 操守的意思。 ⑷进学:明清科举制度,童生经过县考初试,府考复试,再参加由学政主持的院考(道 考),考取的列名府、县学籍,叫进学,也就成了秀才。又规定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省一 级考试),由秀才或监生应考,取中的就是举人。 ⑸回字有四样写法:回字通常只有三种写法:回、〔外“冂”内“巳”〕、〔“面”之 下部〕。第四种写作〔外“囗”内“目”〕(见《康熙字典·备考》),极少见。 ⑹“多乎哉?不多也”:语见《论语·子罕》:“大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 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 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这里与原意无关。 ⑺服辩:又作伏辩,即认罪书。 ⑻据本篇发表时的作者《附记》(见注1),本文当作于一九一八年冬天。按:本书各 篇最初发表时都未署写作日期,现在篇末的日期为作者在编集时所补记。
《孔乙己》全文: 孔乙己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 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 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 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 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 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 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 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 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 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 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 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 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 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⑵ 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 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 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 “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 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 的话,什么“君子固穷”⑶,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 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⑷,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 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 样坏脾气,便是好吃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 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 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 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 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 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 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 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 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 “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 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 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 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香豆上账;又 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 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 写法⑸,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 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擒钕愣钩*,一人一 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 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 乎哉?不多也。”⑹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 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 “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 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 写服辩⑺,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 账。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 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 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 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 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 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 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 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 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 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 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 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 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 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一九一九年三月。 ⑻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四月《新青年》第六卷第四号。发表时篇末有作者的附记 如下:“这一篇很拙的小说,还是去年冬天做成的。那时的意思,单在描写社会上的或一种 生活,请读者看看,并没有别的深意。但用活字排印了发表,却已在这时候,——便是忽然 有人用了小说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大抵著者走入暗路,每每能引读者的思想跟他堕落:以 为小说是一种泼秽水的器具,里面糟蹋的是谁。这实在是一件极可叹可怜的事。所以我在此 声明,免得发生猜度,害了读者的人格。一九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记。” ⑵描红纸:一种印有红色楷字,供儿童摹写毛笔字用的字帖。旧时最通行的一种,印有 “上大人孔(明代以前作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也”这样一些笔 划简单、三字一句和似通非通的文字。 ⑶“君子固穷”:语见《论语·卫灵公》。“固穷”即“固守其穷”,不以穷困而改便 操守的意思。 ⑷进学:明清科举制度,童生经过县考初试,府考复试,再参加由学政主持的院考(道 考),考取的列名府、县学籍,叫进学,也就成了秀才。又规定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省一 级考试),由秀才或监生应考,取中的就是举人。 ⑸回字有四样写法:回字通常只有三种写法:回、〔外“冂”内“巳”〕、〔“面”之 下部〕。第四种写作〔外“囗”内“目”〕(见《康熙字典·备考》),极少见。 ⑹“多乎哉?不多也”:语见《论语·子罕》:“大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 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 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这里与原意无关。 ⑺服辩:又作伏辩,即认罪书。 ⑻据本篇发表时的作者《附记》(见注1),本文当作于一九一八年冬天。按:本书各 篇最初发表时都未署写作日期,现在篇末的日期为作者在编集时所补记。
“阿长”与〈山海经〉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风筝〉 〈社戏〉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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